回顾青年研究的发展历程和当前各国青年研究的情况,不难发现,青年研究是问题导向的研究,青年研究的理论范式、方法、内容和研究者构成的变化,都因青年的社会问题和社会中的青年问题的变化而不断改变。因此,探讨青年研究的发展趋势,基础是研究青年问题的变化趋势。在全球化时代,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青年问题有所不同,但存在着某种基础的同一性,而发达国家中现在的青年问题,极有可能就是发展中国家明天的问题。青年研究的发展趋势问题,自然需要放在全球范围内来思考。在全球范围内,由于青年所遇到的和所带来的问题更为复杂,青年研究更为多样化(《国际社会科学杂志》在1972年和1985年分别出了两期青年专号之后,2001年又出了一期青年专号,并将重点放在突出青年研究的多样性上,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全球范围内社会科学家对青年研究的态度和关心的主要问题)。青年研究的多样化趋势,集中体现在关注复杂性、高度开放性和重视解释性等方面。
一、关注复杂性
青年研究的前提是“青年”的确定,然而,能够确定“青年”吗?按照人生的线性发展观,我们通常将青年看成是从幼年到*的过渡期,并从生理、心理、教育、就业、年龄来确定青年。loCAlHoST如果说生理发育、心理发展对确定青年还是有一定意义的话,而从教育、就业、年龄范围来确定青年已经显得陈旧了。终生教育、年轻人游离于正规教育体系之外,已经使得我们无法从受教育的角度来认识青年。儿童游戏和生活投资之间的界限的模糊、灵活的就业方式,使得难以从就业的角度来确定青年。我们不是不能给青年划定一个年龄范围,然而这种划定的年龄范围由于划定指标的不确定性,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
青年年龄范围的模糊性,或者说无法给青年以明确的、具有社会文化意义而不只是统计意义的年龄界定,现实的根源是*、经济、社会、文化的变动。联合国《到2000年及其后世界青年行动纲领》中所指的青年为15-24岁的年龄组,同时又指出这是一个统计定义,而“关于青年的定义随着*、经济和社会文化情况的波动而不断有所改变”。这表明,青年概念的现实意义、理论和社会文化意义,都与*、经济和社会文化情况密切相关。*、经济和社会文化在急剧变动,线性发展观正在破产,曾经具有普遍性的现代化理论与模式已经不合时宜,青年在这样的变动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是受益还是受害,自然成为人们关注的问题。回顾我国青年研究的历史,同样可以发现,是改革开放带来的社会变革促发了科学化的青年研究。
青年年龄范围的模糊性,表明青年作为生命周期中的某一段已经延长或缩短,更表明青年生活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儿童时代和成年时代的界线已经模糊不清,进入成年人地位的传统标志的意义同样也已发生变化。人们从少年儿童时期起便已开始获得成年人身份的种种标志——有的比过去为早,有的反而比过去为迟。”(约翰娜·温、彼得·德怀尔:《青年与教育:过渡的新模式》,《国际社会科学杂志》,2001年5月)各种传统的身份标志,比如教育、就业、建立和维持家庭都难以成为标志。特别是学习——就业——生活的模式,在发达国家已经难以成立,比如十多岁的未成年人制作软件以维持家庭、学习期间做工、单身妈妈等,而在发展中国家也是如此。当大学生在学期间已经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的时候,他们无疑已经具有了*的身份。我们不能说他们不是青年,但用传统的观念来认识青年,无疑是简单化了。
按照传统的观念,青年是人生的过渡期,青年是未来。青年是未来的观念,是在工业化时代的西方形成并普及开来的。这种观念是否过时尚难定论,但是,有的青年研究者已经对这种观念提出质疑:“‘青年是未来’的真正含义是:现在别无选择。把青年看成过渡期,把青年的各种企求推到人生下一阶段,即所谓成熟期、所谓人生终点站去实现,这真匪夷所思。”(卡米洛·苏亚雷斯:《青年、过渡及确定性的消失》,《国际社会科学杂志》,2001年5月)这种质疑的正当性和合理性可以商榷,但无法商榷的是人生总在过渡,而各个阶段的生活总有交叉重叠。下岗失业的中年人需要过渡,老年人也想留住青春。如果我们认为青年是人生的过渡时期,也必须承认这种过渡已经变得复杂起来。
青年年龄范围的模糊性,从青年是过渡期来讲,就是这种过渡期变得模糊而复杂。青年研究的发展趋势,无论是从西方学者的研究来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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