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萨姆·沃尔顿之三
大巧若拙,萨姆从容应对由创业元老与年轻新锐对抗造成的危机,即便长于帝王谋略的中国商人也要侧目。
一个快速成长的公司老板,常常遭遇这样的尴尬境地:创业元老占着位置但起不了什么作用,管理层的年轻新锐却因为自己的技术而日益不可一世。他们之间的对抗往往令人头疼?萨姆·沃尔顿却把沃尔玛遭遇的深刻危机变成了“最伟大的机会”!让我们一起来接近指引萨姆·沃尔顿操作的那眼“往昔之井”——自儿时形成的智慧与经验。
“退休”的背后
在事业快速上升时,发生了一件与萨姆性格大相径庭的事:56岁的萨姆于1974年底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萨姆一手把沃尔玛掷进忐忑不安的氛围之中。这一段历史,在沃尔玛公司内外备受争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萨姆·沃尔顿自己描述说,退休是为了挽留年轻有为的后生,为了给他们更宽广的活动舞台,同时也为了使自己放松一下。实际上并非这么简单。当时萨姆遇到了棘手问题。
萨姆有一套管理哲学,强调每个管理人员都应该尽可能的流动和相互竞争。
竞争有时不知不觉间会产生派系。频繁的在不同的岗位和地域上交流,无休止的竞争,给一些有资历的人带来诸多不便和威胁。渐渐地他们在公司元老费罗尔德·阿伦那里找到了知音。其中包括许多开辟疆土的分店经理。他们不方便居住外地或长期出差,不愿意流动的人多起来,就成了包袱。
与此同时,公司也集结一批志高气昂的年轻人,借助沃尔玛迅速扩张所需要的技术和系统复杂性,正日益不可一世。lOcaLHOst而新一派中许多人的工作都是年仅40岁的领袖人物罗恩·迈耶给予的。这两个领军人物则互不买账,水火不容。两拨人都有萨姆所喜欢的品质,却也都不是萨姆理想的同盟军。而当时的情势,他不可能在两个阵地同时开战。于是老奸巨滑的萨姆,态度暧昧。新老两派的互相搏杀形成巨大的压力,终于迫使罗恩·迈耶找萨姆摊牌:不能掌管大局就辞职。
当时华尔街的评论对萨姆也有许多不利的方面。他们对萨姆持有微词,把沃尔玛的成功都归功于罗恩·迈耶等高层管理人员。一个分析师的造访更增添了几份火药味。那天,萨姆·沃尔顿跟女分析师一起吃饭。作陪的还有萨姆的儿子吉姆,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们坦诚相见,对她说了当时公司的弱点以及面临的问题。但也解释了他们的经营思路,希望她能够了解沃尔玛的发展潜力。可是,她回去以后写了一篇最为暗淡的报告,给人的印象是:如果你还没有抛掉沃尔玛的股票,现在也许已经太迟了。
此外,萨姆当时正遭逢中年危机。萨姆·沃尔顿超越了年轻时的梦想:净资产远远超过了起步时的想像,孩子们都已经大学毕业,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自己还能从生活中期盼什么更多的东西呢?萨姆满足了。他要开始享受生活,他也需要闲暇培养和发展自己的精神才能,享受自己丰富的内在。奋斗是年轻人的事,再不退却就是挡路了。
在复杂的情势下,萨姆权衡再三,选择了退居二线。1974年底,萨姆当了执行委员会主席,罗恩·迈耶成了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费罗尔德·阿伦成了总经理。萨姆坐到了“管理座次”的末席。罗恩·迈耶搬进了萨姆的办公室。
周六夜的谋杀
接着上演的东西有点像好莱坞大片,令人眼花缭乱。
萨姆的退休使原本就已经形成的两大阵营进一步公开化。以至于公司的每个人明确表态,到底站在哪一边。公司元老费罗尔德·阿伦,虽然贵为一派领袖,但却在与新锐的对抗中,意兴懒散,经历了在沃尔玛最为消沉的时期。这个搞人事管理的老手,最后却为萨姆的人事管理手段搞得头昏脑涨。萨姆看着对抗产生,不是在第一时间消解对抗,却是乐意倾听各派人物的倾诉,并安慰性地承诺,“我会最终裁决”。然而他迟迟不裁决。他在等待。
他在等待公司怨气的积蓄。当年轻人的张狂控制局面时,必定会给老谋深算的萨姆机会。罗恩手下年轻人的处事技巧触犯众怒,罗恩本人一些风格也招致不满。沃尔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松散现象。门派利益盖过一切,经营商店和关心员工这一头等大事被抛在一边。一种人心惶惶而又暴躁不安的氛围弥漫开来。情况越来越糟,人心思变。
萨姆瞅准了时机。在放弃董事长之位30个月以后,1976年6月的一个星期六,他终于把罗恩找来,宣告自己打算重新担任董事长和总裁,让罗恩担任副董事长和财务总管。年轻的罗恩,竟然事前没有丝毫预感。他还痴迷于萨姆对他工作上的肯定。总以为萨姆的“我会最后裁决”,会消掉费罗尔德一派的权力,给他一个充分施展才能的机会。没想到,革命未成功自己却位置不保。罗恩愤然辞职。
在公司的传闻中,该事件被称为“周六夜的屠杀”。随后发生的事件被称为“大出走”。罗恩队伍中的一群高级经理都随之挂冠而去。华尔街一片哗然。许多人立即得出结论,沃尔玛大势已去。外界的议论扭转不了萨姆的决心,机器一旦启动,就不会停顿。
罗恩一拨倒势后,费罗尔德一拨人并没有获得机会。萨姆·沃尔顿早有伏兵。杰克·休梅克被任命他为经营、人事和商品部执行副总经理。另外,萨姆还从外面聘请了垂目已久的戴维·格拉斯主管财务和分销。新管理团队很快形成,这是一个信号,你们这些老家伙该走了。这的确是一次“大出走”,估计高级管理层中走了1/3的人。沃尔玛很久没有遇到如此糟糕的局面了。
最伟大的机会:大换血
一场精心导演的苦肉计?未可知。公司内部老人当道,通常是老板比较头疼的事。而好高务远的新锐也多会起破坏作用。如何清除这些绊脚石,是每个老板都头疼的事。在已经觉察到公司已经分裂成两个阵营,已经有太多人为摩擦时,萨姆毅然决定放手给年轻的掌门人权力,同时也强化老派阵营的实权。萨姆如愿以偿地坐收了渔人之利——清除了挡道的元老和自以为是的新锐。
萨姆把这次大出走看作是沃尔玛历史上最伟大的机会之一。这次危机帮萨姆实现了公司彻底换血的计划。这是任何一个像沃尔玛这样的快速成长公司,向前进所必须解决的历史性问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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