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坚守:老手艺,总得有个传人。
去年是我在成都商报做记者的第十个年头。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小事和一件大事。
第一件小事,一位退休的数学老师,用钢笔和红格子信笺给我写信,指出我稿件中一处不易察觉的数学问题。老人说,他写信是为了“为了维护数学的尊严”,落款是“成都商报的忠实读者”。
第二件发生在课堂。当时我在成都大学担任“采访与写作”课的实践老师。第一节课就有学生问我怎么看纸媒的颓势,我们讨论了片刻。wwW.yBAsK.cOm课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来找我,对我说,“老师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现在很少见的看报纸的年轻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这样鼓舞着我。在过去的一年,我不断听闻同行离职。连的哥听说我到红星路二段159号时,也要多嘴一句:“现在谁还看报纸啊?”
去年也是成都商报20岁的生日。过生日是一件大事,怎么过好这个生日,颇费了思量。最后的调调是,不沉湎过去的辉煌,把目光放在下一个20年———我们和你们所熟悉的成都商报会是什么模样?更重要的是,我们和你们身处的中国将如何?我们邀请了十数位人物来回答这个问题,王健林、柳传志、李书福、单霁翔、张国立、聂卫平……讲述了各自的“我看未来20年”。
我听了其中不少场次。每一场都爆满。现场的声、光和掌声交织,有点像电影院。电影负责造梦,而两个小时的演讲现场则让我和我的读者们一起重陷新闻纸长达20年的梦想与光荣当中。
惶惑不是没有。以前我们白纸黑字,印记确凿,现在却被越来越多和越来越快的信息扰乱了鼻息。但两个读者和那么多场演讲告诉我,从社会需求角度来说,还是需要有一批人沉静下来做好内容。于是我想,我来坚守吧。
就像某些老的手艺,总得有个传人。
2改变:大势,是打不过的对手。
今年以来,总有人来问,为什么少见你的稿子了?
因为我做客户端了。这是一个突然的任务。经过短暂的谈话,我从一个记者变成了一个编辑,从给版面供稿变成给新媒体选稿编稿。换句话说,“成都商报记者潘媛”这几个字突然从成都商报上消失了。
对于成千上万的读者来说,这个变化忽略不计。但对于我这个个体而言,这个变化来势汹汹。
以前我躲在报纸背后,“读者”这个词汇,是60万,是模糊的群像。现在没有了这一纸之隔,直接跟数字面对面,在后台眼睁睁看着阅读量的刷新,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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