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卖了吧。
史部长 你要有事我们就不留你了。别往心里去，老板现在也难，贷款总也下不来，大家的工资都好几个月没发了。
大 黄 （盯住史部长，提高了声调）贷款这么难吗？
史部长 难，现在不比从前了。
大 黄 （放下大蒜）你们老板有困难早说呀！别的忙帮不上，贷款还可以。
[大家面面相觑。
肖主任 （瞪大了眼睛）你能贷来款？
大 黄 这种事我能瞎说吗？我那个老亲家就是银行办事处的主任。他儿子一门看好我姑娘了，非要娶回去。我现在正拿着他呢，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肖主任 别的事情都好办，贷款可不是小事，是要讲原则的。
大 黄 看来你这个大妹子还不了解我。我这么跟你说吧，别人去取贷款，去几次都拉不回来，我去一次就能拉回来。
秦师傅 看来跟咱们老板一个脾气，喜欢现金。
史部长 （帮大陈把大蒜袋子拎回来，又把大陈拉回沙发上坐下）你看你这个人，你能贷款怎么不早说呢？
大 黄 你们也没问我呀？
秦师傅 这事责任确实在咱们。人家陈大哥也不能见谁就问，我能带来款啊，你们谁贷款？
大 黄 就是嘛。
史部长 这事还多亏了我吧，我要是不多说一句话，就把财神爷给放跑了。
秦师傅 我早就说了让陈大哥留下打更，你们不听嘛。
大 黄 对了，我得先问一句，我要是能贷来款，你们老板能留下我在这打更吗？
秦师傅 你要是能帮老板贷来款，就不是打更的问题了，当总经理都行。
[门心爱瞪了秦师傅一眼。
大 黄 当总经理我可没有思想准备，到时候你们大家可得多帮帮我呀。
肖主任 （拿着茶叶盒走过去）陈大哥，我这还有点好茶你尝尝。史部长，你帮陈大哥把杯刷干净，把茶沏上。秦师傅，你去到楼下帮陈大哥把午餐买回来

，要全是肉菜的。
秦师傅 （站起来看看表）肖主任，现在刚9点多钟，吃午餐是不是早了点？
肖主任 早点就早点吧，陈大哥是干体力活的，饿得快。
[秦师傅跑了出去。
大 黄 （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我说傻四儿能留我吗！（看着史部长和肖主任）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我跟大柱这小子打赌，从来都没赢过，这次终于赢了一回。等我放假回家，非看着他把一整根皮带都吃了，剩一点都不行！
[须臾，秦师傅拿着个盒饭跑了进来递给大陈。大陈习惯地一抬腿又蹲在沙发上。史部长看了一眼肖主任没吱声。大陈狼吞虎咽地吃盒饭，几个人在周围围着看。
史部长 好吃吗？
大 黄 （把一口饭吐到饭盒里）吾……好吃！
肖主任 不着急，慢点吃。等你吃完了我再给老板打电话。喝口茶水。
[史部长忙把茶水递过去。大陈喝了口水又继续吃。突然，他的牙被骨头硌了一下，他忙用手捂住嘴。
肖主任 秦师傅，我不是叫你买全是肉的吗？
秦师傅 那你也没说不带骨头啊！
大 黄 （半张着嘴）没事没事——（继续吃起来）
[肖主任挂电话。
大 黄 （嘴里嚼着饭）不着忙，傻四儿不是肠子已经拉开了吗？等他缝上再说。
史部长 就让肖主任打电话问问吧，贷款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耽误，让医院给抓紧点缝。
肖主任 别吵吵，通了！……老板，是我，小门。你那个李家围子的老同学大陈，他老亲家是银行办事处的主任，能贷来款。我没让他走，让他跟你谈谈？
秦师傅 （对史部长）都听见了吧？咱们谁争都没用，是肖主任把陈大哥留住的。
史部长 以往的教训就在于跟老板欠沟通啊！
肖主任 （举着电话递给大陈）陈大哥，真巧，主刀医生迟到了，你还有3分钟时间。
大 黄 （恋恋不舍地放下饭盒接过电话。声音由大而小，由激动而恭敬）傻四儿！……四胖……老四……四哥……老……板。我是大陈儿……小……陈儿。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总从家里偷好东西给我吃？……你还记得呢？你说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啊，就你还能当大老板？……我是听大柱说的。我知道你最爱吃家乡的大蒜，特意给你送点来。……是他们说的你需要贷款，我想别的忙帮不上，贷款这个忙还没啥问题。……我这不是有点关系嘛！……哎呀，你是不是手术时间到了？……还能唠一会儿？……你问能贷多少啊？我看要是用你这个办公室作抵押吗，贷个10万8万的没问题！……喂喂！喂喂！正说到关键时候，怎么断线了？（手擎着电话，看着周围的人）
[门心爱接过电话放到机座上，无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大 黄 还没说完呢，看看还能不能接上线了？
秦师傅 别接了，可能是阑尾炎手术开始了。
大 黄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开始做手术？太不巧了！看来今天是谈不上了。（又拿起了盒饭）我把这点饭吃完。
[静场。
史部长 陈大哥，你说你能贷10万？
大 黄 你不相信？贷个10万8万真一点问题没有！
史部长 10万8万的没问题？
大 黄 是呀，我关系硬啊！一般关系的，最多也就是贷个3万2万的；没关系的，农忙的时候才能贷个3千2千的。也就是我的关系吧，换个人都不行。
肖主任 你刚才怎么说，别人去拉贷款，去几次都拉不回来，你去一次就能拉回来？
大 黄 这真不是我吹，你们可以派人去调查。
秦师傅 用车去拉贷款，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肖主任 就是用小孩的玩具车去拉，那也少不了啊！
大 黄 啊，你们没听明白。你们以为银行给农民的贷款是票子哪？银行发出来的是票子，到了乡里村里就变成了农药啦、化肥啦、猪羔子啦、兔崽子啦……你不得去车往回拉吗？
史部长 唉，这么个往回拉贷款哪！
大 黄 你们家不也是农村的吗？你不知道？
汤老七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年冬天，我老婆贷款贷来2000多只鸡崽子。长到一半大的时候，冻死了不少。弄得我们家三儿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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