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厚望,而一旦不合心意就可能被剥夺权利。
缺乏对“第二战”的准备
该如何评价这样的企业?它曾经有效把握机会,并借此一跃成为中国最优秀的企业,但其顾盼自雄也是外界对其大肆褒扬之时,它已经找不到下一阶段的增长点。
在企业从无到有的第一战中,总会有一些胜利者。但这些胜利者如何在下一波竞争中保持竞争力呢?
王文京的用友软件公司是中国目前最大的企业级软件厂商。当他在1988年创办用友公司的时候,甚至比国内软件市场的真正起步还要早。1999年,用友成为国内最大的独立软件供应商。王文京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说:2006年,用友要成为一家世界性的软件公司。
为此,用友在2002年聘请了在软件企业管理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美籍华人何经华出任公司总裁,但同年,也就是公司在a股上市一年后,王文京拿出了其中的1亿元用来购买国债——如果投资者需要购买国债,何必投资用友呢?
在乳品业发生着类似的故事。国内最大的乳品企业、总资产40多亿的伊利股份,最近因独立董事风波暴露了其投资缺乏方向的特征:伊利已经悄然进行了高达6.5亿元的国债投资。
相比而言,用友与伊利的运气并不算差。在德隆系崩溃时,人们发现其旗下金融机构的委托理财业务的客户中,包括为数不少的知名企业:浙江纳爱斯将6亿元委托中富证券理财,亚星客车将7000万元委托金新信托理财,南方汇通将3000万元委托中富证券理财……
为什么中国企业在有钱时热衷于委托理财,而不是寻找机会拓展业务?并不能因此说中国企业不思进取,但它们中的多数的确不敢承担太大的风险。多年前它们创业时,付出的几乎是零成本,这让它们形成了一个错误的思维定势:在寻找第二个增长点时,它们无法接受高昂的成本。
因此就不为第二战投资了吗?ibm本是一家生产打孔机与闹钟的公司,正是在其富有魄力的第二任领导人小汤玛斯·沃森的领导下,它进入了大型计算机领域,并由此成为令人敬畏的蓝色巨人。微软在dos系统已经在行业占有领先地位的同时,历时数年研发windows系统,经历了前两个版本的默默无闻后,直到开始研发的第七年,windows 3.0终于获得市场成功,并使微软在此基础上最终垄断操作系统市场。现在,微软为寻找下一个增长点,斥资百亿,在游戏机、企业软件、网络等业务上大肆投资——聪明如盖茨,也无从知道谁能成为下一个windows,而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全部资本都投入在这场豪*中。
最坏的决定,就是不做决定。
误以为金融杠杆能撬动一切
就像1980年代的华尔街人士一样,从草根生长出来的中国民营企业家们在成功运用金融杠杆后很容易产生其能撬动一切的信仰。
不懂汽车的仰融当年“汇聚全球资源造中华轿车”时曾经说过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早知汽车这么复杂,我就不干了。”关于仰融,一个至今没有验证的说法是,其名并非本名,而取于“仰慕金融”之意。后来仰融远走,但是造车的艰难今天已经完全体现。
德隆唐氏兄弟无疑是金融万能主义者的代表。“企业赢不赢利不重要,重要的是现金流为正”,这话本身并没什么错,但过于信服它的人反倒往往更难以持续做到后半句。
虽然从贷款、挪用金融机构资金、民间融资到募集海外基金,唐氏兄弟利用过几乎所有的金融渠道,但他们最醉心的,还是内地资本市场。他们深信自己能玩弄它而不被玩弄。
几乎任一迷信,都将使人付出代价。商业史上不乏金融撬动实业的故事——但最终的结果往往并不美妙。1960年代,美国商界也曾一度流行多元化战略。作为1950年代“企业主导宇宙”思潮的一个延续,企业主管们随时准备着进入新的行业。当时最成功的多元化企业是詹姆斯·林(james j. ling)的ltv,这家横跨当时最被看好的两个领域电子和航空业务的公司,在无节制的并购和发行可转换债券中将自己送上了《财富》500强排行榜的第14位,其股价更升至150美元——今天还有人知道这家公司吗?——“股神”巴菲特说:“如果你认为自己每周都能发现新的投资机会,你离赔钱不远了。”
遗憾的是,在见过足够多的悲剧,以及银广夏、亿安科技和蓝田股份这样的必将穿帮的虚假表演之后,很多中国企业仍没有学会认真对待资本市场的游戏规则,并将此变为自我约束的手段。你现在仍可以发出疑问:下一个让金融杠杆玩死自己的会是谁呢?可能没人知道答案,但它定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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