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芦山,我国四川西北部的一座小山,名不见经传,只是民间传说中,三国时代蜀汉名将姜维率领蜀军曾在这一代大战魏国名将邓艾、钟会,邓、钟战败,邓使离间计,阿斗皇帝将姜维召回成都,不到一年,成都便被邓、钟攻破,姜维战死。
每年夏季,芦山上就要盛开一种血色的小花,当地人称之为子阳花。老人时常讲,姜维战死之时,他那 http://***的血飞溅得很高,落得很远,凡是他征战过的地方,都有这一种花儿开放,说子阳花就是姜维的血变成的,后人又称之为英雄花。
不知何种缘故,刚一入夏,天幕却变得阴沉起来,沉重地罩压在芦山顶上,惨白的日光照射着芦山脚的几处村落。两条弯长的乡间公路穿过山峁,伸过牛尾巴河,连接七乡八村,三三两两的农用车,吐着黑色的烟雾闹得欢,晃悠晃悠地在又弯又窄的机耕道上往返。山坡上的梯田里,淡淡的绿色若隐若现,偶尔一两块没来得及收割的小麦呈现金黄,老农吆吼着瘦骨如柴的黄牛,正在犁田耙田,不时响起一阵插秧农民吼出的山歌,就象旷袤天国飘荡的一支神曲。
歌声粗犷,来回地在山涧萦回。大家也知道,四川民歌全国有名,照说四川的山歌还是四川民歌的鼻祖,但却没有民歌唱得响亮,主要是没有集其大成,只成为当地民歌的一支,却仍一直是从前的四川,包括现在的重庆地区,由农民自编自唱、通俗易唱的一种地方文化。
那天晌午,刘老铁撮了几筷子麻辣胡豆,扒了两大碗米粥,与阿凤拌了几句嘴,堵气来到门外的柿子树下,踢了两脚睡在面前的小黄狗,就一屁股坐在院外的石头上生着闷气。老婆子阿凤端着碗跟着出来,来到刘老铁面前。wWW.YBAsK.cOM她一张嘴,口里的米粥和口水又喷在老铁脸上:“刘老铁,你个狗日的不给老娘讲清楚,我就与你没完!”
老铁那张黝黑的脸盘,变得象头顶的天空。他瞅了一眼自己婆娘,脸一下拉得比马脸还难看:“你这个死婆娘瞎叨唠什么,你再没完没了,老子就与你分开过好了,两个娃儿,咱俩一个养一个!”他将右手一挥,没想到一下碰到老伴儿端碗的手,啦啦一声,碗落在地上,立即开成四瓣花儿,碗里粥溅到四处,两片腌菜落在老铁的脚背上。
阿凤一见手中的碗落地开花,就向老铁扑过来,又打又喊:“乡亲们,你们看哟,刘老铁这狗日的,嫌我阿凤这黄脸婆,他打我哟……”刘老铁一见阿凤撒泼,又无中生有,气得脸红脖子粗,挥起手来,真一耳巴子撂在阿凤脸上:“你喊,老子让你喊,老子就打死你这个横婆娘,你说老子在外有相好,老子就要在外面找,看你狗日的怎样……”
正赶上耙田回家的社长张三牯路过,就从肩上放下铁耙,将老铁两口儿拉开:“你们两口子还有完没完,大伙儿现在都赶着耙田插秧,你们两个倒好,吃饱了饭撑着了是吗,不赶着上坡整田栽秧,还打起架来。”他一个劲地数落老铁:“你一个党员干部,又是村长,光天化日之下打家里人,又不怕别人撮你的脊梁!”
阿凤一见有人帮腔,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蹬又哭:“刘老铁,你这一条黑心罗卜儿,自一当了村长,一有了相好的,就把老娘打到阴山背后。你狗日的,以前那次要我,我那一次没有答应你,不给你脱裤子!看你与她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见老娘露面,老娘就象欠了你三万斤陈大米还不起一样……”
三牯听出了门道来,阿凤是吃了醋,指的是村妇女主任李水妹与老铁有染。三牯也知道,村长与水妹完全是为了工作,全村也只有妇女主任的工作难做,主要管计划生育,管计划外大肚婆,工作难度大,多时要书记、村长的协助。没有想到,阿凤眼里揉不得半粒砂子,就将一顶不清不白的帽子一下扣他们两人身上。
三牯就对阿凤说:“嫂子呀,你不要乱说,老铁是你的男人,你们的孩子都有两个了,一个进了初中,最小的也进入小学四年级,老铁不是那种人,水妹也不是那种人,两个都是大伙儿选的干部,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这样一闹,影响多不好。”
又哪儿想到,泼得正起劲的阿凤又将火气发到三牯身上:“你们男人都是一窑烧的坯子,哪一个不是花花肠子。你三牯也好不到哪儿去,四牯出外打工,他家的田地由你带着耕种,还背着弟媳妇到卫生院打引产针,你以为别人不知,没有人看到,可还是有人亲眼看到……”
三牯气得差点吐血,两年前四弟外出打工,弟媳个人在家,不想患上胆结石,疼痛得脸色都变青了,情急之下,他背起弟媳妇就往卫生院,却被阿凤赶场时看见,现在又添油加醋,给自己扣下一盆污水。他气愤地对阿凤说:“你这不知好歹的婆娘,我也难得管你们,打死打活是你们的事,我要回去吃饭。”
老铁仍黑青着脸,正要对阿凤发着,听到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摸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就知是水妹打来的,时间正是五月十二日十四时二十分,就想撇下阿凤,来到自家院外来接电话,深怕阿凤知道,再添油加醋,借题发挥,无中生有。再说,女人都是小心眼儿,没一个的眼里能揉沙子。
他来到院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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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眼望着对面的山头,全然没有发觉阿凤一声不响地站在自己的背后:“水妹啊,是我发的信息在你手机上,下午三点半到村委开会,要淮点儿,帮我代催一下五社、六社的两个社长,我们哪一次开会,不是他两个赶在后面当拖尾巴……我们都争取早一点儿开,就早一会儿散,现在都是秧子搭在田坎上了……”
说罢,老铁关了手机,转身看见阿凤站在自己身那 http://***后偷听,正要一耳巴子掴上阿凤的脸,突觉身子一晃,再一望自家的楼房,楼房也在不停地晃摇,这位七十年代的老复员军人马上意识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来临,他拉起阿凤就跑。阿凤已吓得站立不稳,嘴里直说这是怎么了,他抱起她,三步五步奔离房子,将阿凤扔到一块苕秧地中间。
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山崩地裂,飞沙走石。天空没有一丝儿色彩,昔日绿油油的山川,立即变成一片灰暗的海洋,满眼房屋倒塌,奔跑呼喊的人们,山里山外四处响起呼救亲人的声音,恐怖顿时充塞了山川和河流。天地之间,一瞬踏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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