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论是这样的,在某个人从a点移动到b点之前,他必须走完a到b之间距离的一半路程。而且,在他接着走完到b的另一半路程之前,他必须走完一半路程的一半,而且就这么一半、又一半地走下去。
沉静型领导者并不是对很长的一套步法和对方的应对手段锱铢在握、了然于胸的聪明棋手。他们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饱受不定因素之苦。但是他们在对待这些不定因素的时候采取的是一条特殊的途径。他们喜欢更谨慎、更有节制的思维方法和行动方法。他们乐于把时间用在投石、观察、筛选和回应上面。在采取行动之前,他们会设法对某个环境有一定感觉,对事态发展有一定概念。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会逐步地推进。对他们来说,领导之道是一个过程,往往漫长而曲折,而不是一个戏剧性的或者英勇的事件。
妙手妥协
沉静型领导者接受基本的道德原则,他们拒绝把基本原则当成意大利香肠,一片一片地割让出去。他们同样知道,有时候事情是非分明,而基本原则必须被捍卫——往往是通过自我牺牲或者英雄行为——或者就是被出卖。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是不会越雷池一步的。
但是,沉静型领导者把这些方式看作最后不得已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妥协行为的。他们把妥协视为对他们的想象力和独创性的挑战,视为艰巨的、严肃的努力。他们相信妙手妥协通常是一个学习和实践务实的宝贵机会。在他们的概念中,最成功的妥协,与简单的调和分歧以及出于实用的考虑而牺牲重要的价值观之间,并不相干。相反,它们是持久而实际地保护和显现重要价值观的有力途径。
妙手达成负责而可行的妥协,并不仅仅是沉静型领导者的某些做法,它们还体现了他们的为人。现实地看待事物、争取时间、变通规则、深入钻研、寻求*资本投资的最佳回报、投石问路、审时度势——都是为了达成以可行的、负责的方法解决日复一日的伦理问题这一最终目的所采取的关键步骤。而妙手妥协往往是做到这一点的最佳途径。
对某种情况下的各种基本力量进行重新思考、重新设想和重新构造,是所有成功的领导者所共同拥有的一种才能,无论他们的工作是在台前还是幕后。沉静型领导者会避免非此即彼的想法。他们认为大多数问题,无论最初看上去是多么的呆板和简单,通常都有不同层次的复杂性。在这些复杂性中,通常蕴涵着许多对问题和局势进行转圜和富有想象力地进行重新调整的机会。
所罗门王的决定
当基本原则受到威胁的时候,妥协在道德上是很可怀疑的。它让人感到某种沆瀣一气、互开方便之门的味道,也会使人联想起烟雾缭绕的密室里,政客和说客之间进行的交易。相反,当所罗门王必须判定两个妇人谁才是婴儿真正的母亲时,他提议把孩子劈成两半,一人分一半。婴儿真正的母亲在听到这个恐怖的主意之后吓得哭了出来,提出自己宁愿放弃这个孩子。她的反应使所罗门王对一切真相了然于胸。他深知价值观很强的人是不会在原则问题和深厚信念上摇摆不定、作交易的。
所罗门王的故事中有一个中心思想:一位母亲对她孩子的深情厚爱。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就会提醒我们,有一些如此深刻和基本的价值观,是永远不应该拿来进行牺牲或妥协的。
然而这个故事还有其它的含义。让我们从所罗门王本人的角度来考虑他做出的重大决定。他是他的社会的领袖,人民把幸福和安康寄托在他身上,而且对他的英明睿智和明断是非十分尊敬——而他却无从断定谁是孩子的母亲,而他一旦出错,就会永远破坏一个家庭。看来命中注定他只能要用掷硬币的办法来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了。所罗门王本可以掩盖住自己的无措,凭借着他的统治在事实上和法律上的无可置疑,但他更想知道真相。再者说,如果他靠蒙混来过关,其他人可能会怀疑或看穿他的做法,从而损害他的权威性和审判制度。
幸运的是,所罗门王并没有靠着显示司法或国王的权威的办法来掩饰自己。他也没有引经据典依靠一些法律术语来做出判决。他对自己的处境、责任和无知非常诚实。他没有把这件事看作一个直截了当的、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是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穿过法律和事实的范畴,挖掘到情感和心理的深处。他运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办法来重新构造了整个局面。他停止了法律上的程序,提议了一个恐吓性的心理测试。结果,一个妇女显露出了她的残酷和冷漠,而另一个则流露出了她的爱和无私。看似无法破解的死结迎刃而解,正确的决定水落石出,而所罗门王的智慧和权威与王国的审判制度显然没有谁会怀疑。
在两难选择中寻觅罅缝
现实的智慧、诚实的品质和深入钻研问题的努力并不是一支万能的魔法棒。有的时候,在面对与出卖无异的妥协时,沉静型领导者的立场是坚定而鲜明的。他们会说出自己的想法,阐明一个似乎不受欢迎的立场,或者甚至宣布退出或进行举报。在其它情况下,他们意识到最好的现实选择是达成协议,做出让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为了某个更伟大的原因而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一些原则,而他们对此不无遗憾。
但是,沉静型领导者把这两条路都看成万般无奈的选择。在他们划地为界或者简单折中之前,沉静型领导者会在二者择其一的两难选择中寻觅罅缝、空隙和转圜的余地。他们会在事态的发展中寻找机会。他们会争取时间,明智地利用他们的*资本进行投资。总之,他们会遵循前面讨论过的大多数或者全部的准则,来达成妥协,表达和捍卫他们珍视的价值观。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就达到了领导之道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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