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的培养来实现的。那么,以什么来充实自己的内心,培养“美”与“大美”的人格呢?根据孟子的美学观,当是培养人之“浩然之气”。以“浩然之气”来充溢和充实人的身心,这也是中国古代习惯性的说法。例如《左传.昭公九年》中说:“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孟子说:“气,体之充也。”(《公孙丑上》)所谓气,不仅有先天遗传和禀受的生命元气之涵义,更主要表现在具有主体人格美的后天培植起来的强大的精神道德力量上。孟子的“养气”说,不仅对后世中国人的崇高文化心灵、伟大的精神人格和艺术家阳刚壮美型的创作个性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对一种具有
理性内容和高尚的道德理义美的由衷体验与心灵愉悦 孟子明确指出,就像味、声、色能够诉诸于人的口、耳、目引起的愉悦一样,人的道德精神和理义也能给人以诉诸于人的心灵审美愉悦。他说:“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孟子·告子上》)“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这在中国思想史、文化史和美学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说法。说声、色可以给人耳目以审美愉悦,再加上味,也同声、色一样,可以引起人们的审美的愉悦,这是早已有之的见解。而说“理义”可以象声、色、味一样也能够引起人们心灵的愉悦,则是孟子的首创和独特看法。[6]孟子把“道德理义”引起人们的普遍必然的愉悦与从感官得到的审美愉悦相提并论,看作是同样的事情。这里面也就有认为人的道德精神也具有一定审美性质能引起人们审美愉悦的意思,这有点类似于康德“美是道德的象征”,这是一个重要的看法,它打破了一般把美仅仅局限于单纯的感官声色愉乐的看法,认为道德思想理义与人格精神也可以成为人类的审美对象,也能够引发人们普遍的美感。虽然在孟子之前,用美这个词来形容道德的善或直指道德的善这种情况很多,但毕竟还没有把这种事实与声、色愉悦连在一起来强调谈论它普遍必然的审美性质。孟子用美味悦口、美色悦目来比喻“理义之悦我心”,使人感到“亲切有味”,具有一定的审美教育意义和价值。这是因为,孟子力主人本性善,“性善论”是他的人格美育思想的理论基石。孟子认为,人性本来是善良的,只是受后天物欲和环境的污染,只要能够找回自己善良的本性,即“道德理义”,则“人人皆可以为尧舜”。这个发现自己善良本性和道德理义的过程就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审美过程。孟子所谓“理义之悦我心”,就是指这样一种愉悦的美育感受过程。[7]不难看出,这个过程也是一个培植主体人格美的过程,而孟子的主体人格美思想正是建立在这样一种具有对人的理性内容和高尚的道德理义美的由衷体验与心灵愉悦的基础上。 三、“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的主体人格美思想意在弘扬一种独立自主的人格精神,其思想基础是人皆与圣人“同美”的“性善论” 孟子石破天惊似的提出“万物皆备于我”美育主张(《尽心上》);“圣人与我同类”(《告子上》);将孔子提出的“成人”目标推向圣贤的高度,同时又将圣贤人格平民化。所谓“人皆可以为尧舜”(《告子下》),即每个人在人格上都可以成为尧舜一样的圣人。孟子认为,人类有“同美”之心,就像对于美色的认同一样。圣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圣人,只不过他是先知先觉者,先发现了自己心中与人共同的善良本性和理义而已。从理论上说,只要能发现自己的善良本性并实行之,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圣人;从感性上说,重新认识自己与圣人“同美”之心,确实是一种莫大的快乐。孟子认为,人性本来是善良的,只要能够找回自己善良的本性,“人皆可以为尧舜”,即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尧舜一样的圣人。儒家认为人性是与生俱来的。孔子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又说:“唯上知与下愚不移。”(《论语·阳货》)将人性划分为上下不同的等级。孟子接受了人性与生俱来的观点,但他认为每个人都具有同样善良的本性,理由是“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例如“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公孙丑上》)这种同情心足以说明人人都与圣人“心之所同”,具有善良的本性。孟子又推衍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告子上》)在这一点上他超越了孔子,打破了人性等级上的划分与界限。孟子还创造了“良心”、“良知”、“良能”等一系列表述人性本善的概念。他说:“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并以“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的例子来说明。(《尽心上》)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童心、赤子之心。其说影响后世,强调自然童心,成为中国美学的流行话语。性善“同美”论的提出,实际上是针对当时现实人间的种种丑恶现象。为什么人性本善,然而人间却处处泛滥着丑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