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说红楼.超越奴性的平儿

　觉非论文联盟http://wWw.LWlM.cOM，某高校教授，误入法学院的文学青年。教法学，却每被误解为文学；同文人说文学，却每被误解为法学。愿重回文学柔软的心，脱离法学沉重的世界，回去的路，还是不轻。
　　
　　鲁迅曾对中国历史做这样的划分：欲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话引申开去，中国人也可分两种：做稳了奴隶的和欲做奴隶而不得的。二分是很绝对的划分方法，但如果赶上一个主奴关系无处不在的世界，就得这样划分。
　　《红楼梦》里就是这样一个二分的世界。有人说平儿是奴性最重的丫头，如果说晴雯是贾府丫头里血性的革命者，平儿就是逆来顺受的奴才，她甚至从来不曾怀疑主奴世界的合理性。
　　然而，革命之后会有所改变吗？加缪在《反叛者》中质疑革命并不曾变更主奴世界，不过换了些新的主人和奴才，他认为自由的真谛就是“不做刽子手也不做受害者”。
　　加缪的理想离我们太远，而如何在无法改变的世界中活得尽可能人性，这才是平儿的问题。从这个角度去说，平儿是《红楼梦》中一个超脱了奴性的人，她的超脱比起林黛玉薛宝钗要更为艰难，因为她没有生就小姐的命。
　　刘再复在《红楼梦人三十种解读》中把平儿定义为“明白人”，深通世故的薛宝钗两次评价平儿为“明白人”，这评价殊属不易，这话非从旁人而是从薛宝钗口里出来，就如九段国手肯定了业余棋手的棋艺。
　　平儿明白些什么？她明白这是个主奴的世界，明白反抗与革命的无用—或者像晴雯一样早夭，或者换个新的主子一样当奴才。所以她从来没有过犯，一直对自己的男女主人衷心耿耿，即便这样也难逃他们的压迫和欺凌。第四十回中，贾琏和鲍二家的私情败露，凤姐吃醋，抱怨平儿知情不报，二人都拿平儿出气，大打出手，平儿几乎要寻死来抵御屈辱。事后她却毫无抱怨，用得体的言语挽回了凤姐的面子，二人和好如初。宝玉体察她内心的深重痛苦，“思平儿并无父母兄弟姐妹，独自一人，供应琏凤夫妇二人。贾琏之俗，凤姐之威，她竟能周全妥帖，今儿还遭荼毒，想来此人薄命，比黛玉犹甚。”但是平儿对待这样的薄命，那样地举重若轻。
　　平儿还明白，主奴世界总归是严酷的，但自己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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