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摆脱不了“膨胀—精简—再膨胀”的历史循环。始于1998年的政府机构改革,到了乡镇也是无声无息。以往的教训使人不敢乐观。加之县乡人事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徒增改革难度。目前见之于全国的新一轮乡镇机构改革,大多局限于“撤乡并村”,分流干部。到底功成何时,尚难预料。
数千亿元乡村负债 眼下,乡村债务危机也已成为深化农村改革的最大阻力。学者指出,今后农村政策的一个主要取向很可能转向“化解乡镇财政危机”。
乡镇政府、村级组织负债,不仅中西部地区有,东南沿海也有;不仅存在于贫困地区,发达地区和城市郊区甚至更多。学界乐观的估计是6000亿-9000亿元,有学者甚至估计在1万亿元以上。在这些债务中,村级债务因其大多是欠农民个人,引发矛盾最为严重。农业税取消后,乡村组织失去偿债来源,农民作为债权人逼债、索债现象屡见不鲜。
回观往日,巨额乡村债务从发生到形成,不过十年时间。1994年分税制前,乡镇的财政实际是由县级实行统收统支,基层政府基本上没有债务。但在1994年后,乡镇财政普遍成为一级财政。由于增值税、所得税等稳定的税源上收,乡镇政府除了农业税、工商税几乎没有其他来源。而各种开支如义务教育、农村卫生、干部工资等都依靠乡镇,上级部门还把各种社会事业费用下放乡镇。“财权上移,事权下移”,加之其他各种复杂因素,巨额乡村债务日渐形成。
记者2004年在湖北、河南等地采访发现,为完成中央规定的“2000年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目标,乡镇不惜举债盖教学楼,修建学生宿舍,更新教学仪器,应付上级验收;由于税收增幅是考核领导干部的主要指标,乡镇大肆举债招商引资,大办乡镇企业,留下沉重债务包袱;农村合作基金会,也因为政府直接干预和强行推进,水土不服,由局部的自发试点,酿成全国性的农村金融支付危机,留下的高额债务至今未能消化。
当初,上级政府为“甩包袱”,把事权下放,结果发现最终得不偿失。巨额的乡村债务到头来仍需自己解决,惟一的变化是这个债务远远超出本来财政应该承担的数额。
乡村负债究竟应由谁来解决?这是一个复杂的*经济难题。如果完全由中央承担,这对中央政府并不公平。尽管中央对造成如此局面负有责任,但基层政府和干部同样不能免责。
迄今为止,乡村负债并没有伤及基层干部,尽管其日子并不好过。有识者指出,当前乡村干部不会真正遏制乡村债务,道理再简单不过:通过举债可以增加政绩,增加*进步的资本,而这些债务根本不需其本人担责;而化解、遏制乡村债务,并无激励措施,收益明显小于成本。面对不负责任的上级,很多基层干部倾向于更不负责,高息举债,甚至自己借钱给自己花,还能自赚高额利息。
据记者在湖北、河南等地的采访,乡村债务中,有相当比例的债权人是乡、村两级干部。
记者在基层观察到,目前县乡化解债务之途除了拍卖荒山、集体土地转包、停息挂账、清理三角债等,再无办法;债务中容易化解的都已经尽量化解,剩下的都是“硬骨头”。这些债务如何统计,如何核实,如何厘定责任,如何偿还,极为复杂。
农村整体改革规划有望年内出台 除了“三项改革”和乡村债务,农村公共卫生、 “一事一议”、农民社会保障、国有农场改革等,也都构成了农村改革的复杂“远景”。
2003年官方公布的“城市化率”高达40.5%,农村人口占7.685亿。事实上,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03年农业人口仍占中国总人口的70.8%,高达9亿还多。之所以有上述差距,主因是把进城务工的农民一概计入城市人口。但是这些人并不能取得城市户籍,统计的逻辑掩盖了城乡分治的现实。
在当前中国,农业总产值已降至gdp的14%,农业税只占全国财政收入不足1%。可是农业人口仍有9亿,占全国人口的70%。这无疑是比减免农业税更难解决的问题。
记者获悉,为解决这些深层矛盾,中央政府有关部门成立了十个专题工作小组,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分头进行专题调研。2004年年底十个小组的调研报告已基本完成。2005年下半年,中央高层将在综合这些调研成果的基础上,出台一个规划农村整体改革的中央文件。据悉,这是一个着眼于长远的文件,将建构农村改革的整体视野。但其内容仍然没有得到广泛讨论和公众参与。
“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而农民问题又是*问题。26年前,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经济上保护农民的物质利益,*上保障农民的民主权利。这是执政党解决农民问题的总指针,历久而弥新。
改革是在现有规则内腾挪,欲实现良好的农村治理,不改变现有体制,决策者的愿望必然落空。迄今为止,与中国的许多宏观改革一样,农村改革仍然没有蓝图,没有时间表。诸多政策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不断推出的改革措施大多着眼于当前矛盾,缺乏整体考虑和周密设计。倘如此,“三农”问题的历史解决仍将任重道远。
“三农”改革要点 “三农”问题,可以概括为“钱”、“粮”、“地”、“人”四个字。所谓“钱”,是指与农村税费相关的农民收入问题;“粮”,指粮食流通体制;“地”,顾名思义就是农村土地制度;“人”,主要指农民的出路问题。
2004年和2005年,这四个方面的改革大致情况如下。
钱:2004年,农村经济复苏源于农业税减免、粮食涨价和风调雨顺,即所谓“粮价涨、政策好、人努力、天帮忙”。可是,尽管2004 年农民收入增幅高至6.8%,但仍低于城市居民收入增幅,城乡差距仍在拉大。这种趋势已持续数年。数据显示,2003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达3.23∶1,而1998年只有2.51∶1。
粮:2003年10月以来粮价上涨,粮食安全成为热门话题。这在很大程度上源于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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