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小说写作的“历史现场”(一) |
|
|
写城市就是下岗失业,拆迁自焚;写大学生就是北漂蜗居;写女人就是做小三嫁豪门;写科幻就是全球污染,世界末日。这是对当代生活一种非常狭窄的类型化想像,这里面透露的是对当代生活的不信任,因为不信任生活的丰富和广阔,所以就把对生活的想像建立在一些具有“传奇”和“符号”的类型上面。与此同时,在对当下生活的这种不信任中,产生了一种把“过去”魔幻化的冲动,比如最近出现的一些长篇小说,都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历史”,希望通过对过去生活的重置来阐释当下,我想说这是一种缺乏面对当下生活勇气的表示,对“过去”的设置无论如何事无巨细,穷形尽相,它都无法和当下的生活进行无缝对接,写作和当下生活的鸿沟会越拉越深,最后甚至会掩埋掉整个写作本身,对于目前占据文坛主流地位的作家来说,尤其需要警惕不能堕入这种怀旧式的写作中。最后,在这样的写作和阅读语境中,当下生活被“消费化”了。“消费化”既指读者对于小说的阅读接受不再有美学上的震撼和冲突,而是完全“认同式”地接受小说描写的一切,读者在小说中不想也无法升华自我,小说与读者保持了一种少见的含情脉脉的关系。与此同时,在这种“读者的幻觉”中,写作者不是去引导、塑造读者的趣味,而是拚命迎合读者的想像,于是,一种互相宽慰的、自欺欺人式的“当代生活”就在作者读者的合谋中被“批发生产”出来。 我想说这些都可能构成当下生活的一部分,但并非当下生活的全部,或者说这些可能只是当下生活最表面的一部分,同时也可能是最虚假和矫情的生活。如果作家服膺于对生活的这种表层的想像,在写作中不去刺破这些表象生活的泡沫,就不可能创造出另外一种“生活世界”,而这一点,恰好是严肃小说必须秉持的最重要的品质。
上一页 [1] [2] [3] [4] |
|
|
|
上一个论文: 重返小说写作的“历史现场”(二) 下一个论文: 小说写作的几个关键词(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