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菲谈“学术研究”和“文学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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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研究或者思想史研究不同的地方,在于它要求我们对文本做出“文学阅读”。现在我们对古代文学所作的往往不是文学阅读,而是历史阅读或者哲学阅读。刚才说过,文学阅读是一种训练, 而且是一种应该从大学中文系本科就开始进行的专业训练。它和所谓 “天生对文学的敏感”或者一般所说的“文学之美”、“人生感悟”毫无关系。它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从文本出发,同时伴随着对理论的熟悉。细读文本,学会就文本提出一些简单的问题,这些简单的问题可以有很不简单的答案。从文本到理论及其他(这包括文学史、社会史、文化史),再从理论及其他回到文本,可以说是我治学的信条。论文联盟www.LWlm.Com 论文联盟*编辑。
您在好几本书中都强调了手抄本文化对文学研究的特殊性,特别有趣的例子是十六岁的“韦氏妓”抄写杜工部诗边抄边改还得到了主人赏识。对很多人来说,无法追寻到“原本”的样貌大约是极为令人沮丧的,进一步说,是否考据学家热衷于考证作品的作者、年代,乃至校勘、正误,这些工作统统都没有了合理性基础?或者说,诗文考证在何种限度上说才是有道理的?如果放弃对“原本”或作者、年代之类确切信息(尽管是虚幻的)的追寻,那么应该将许多作者时代模糊的诗歌放在什么框架内讨论呢?这会影响到对文本的分析和鉴赏吗?举个例子,如果将一首存在多处异文的诗的各个版本并置在一起,不考虑“求真”的问题,那么异文处必然会反映出极为不同的诗意面貌,我们又该如何处理判断这些不同面貌呢?
田晓菲:我不认为我们应该放弃对“确切信息”的追寻,但是首先要看你怎么定义“确切的信息”,怎么来定义“真”。比如我们没有陶渊明的原本,我们不确定陶渊明用了“望”还是“见”,这个就是我们唯一拥有的“确切信息”,这才是“真”。我们当然要求真,不求真,算是什么学者呢?但是不应该“假求真”或者“求假真&rdquo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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