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1930年代文学与新兴电影艺术的交互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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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2} 这种写法为中国作家所从来未有。环境描写用一连串的景象词语排列起来,很像电影镜头的一一“划过”、“摇过”。写人也是,如张天翼的《笑》里写九爷要强占农妇发新嫂,镜头从这两个人物身上跳来跳去,一会儿是近景,一会儿是放大的特写: 于是九爷把眼珠子冲着发新嫂——越钉越近。眼球上涂着红丝。左眼只有右眼一半那么大。 发新嫂不敢看他的脸,只把眼睛对着他那大绸夹袄的扣子。 可是一只手抓住了她肩膀。接着一条冰冷的舌子舐到了她腮巴上——凿刀似的。 “不要……不要……”{3} 我们并不能具体指证张天翼从哪些电影里获得了这种叙述的灵感,但除胡风的“动力学”说法外,凡是对张天翼的文体感兴趣的人都会提到他“很紧张的表现人生,能够抓住‘斗争’的焦点”(瞿秋白语),或“最经济的描述和铺陈”、“敏捷的风格”(夏志清语),诸如此类的评语,实际都是关涉到他与电影这种“运动的艺术”和“视觉的叙事”相通这一点的。而1930年代的小说家从电影得到借鉴,最鲜明的、可作实证性研究的,则是新感觉派。 新感觉派在1933年后曾经与左翼就《春蚕》的改编,引起过两三年之久的关于“软性电影”和“硬性电影”的论争。新感觉派的刘呐鸥、穆时英发表了长篇理论文章,自然站在“软性”一面。他们的主张被左翼抓住的,即简易通俗的“电影是给眼睛吃的冰淇淋,是给心灵坐的沙发椅”这样一句话。这实际是娱乐文艺观和政治文艺观的短兵相接。鸳鸯蝴蝶派久想与新文学争辩却因缺乏理论素养一直说不出的话,现在由新感觉派作家说了出来。“软性电影”并无像样的中国代表作,或许我们可以说1930年代输入的好莱坞美国歌舞片、轻喜剧片就是它的代表作。但海派是乐于做新兴文学试验的,它借鉴电影这一现代最新的艺术,作先锋性的写作,倒是可以与它的电影理论阐发互相印证,是实实在在打通了电影和文学的。李欧梵就说,电影“这个可视媒介的流行迅速导致了一个逆反过程——视听进入了书写,电影成了小说技巧的主要源泉。也就不用提,那些尤擅以此类电影化新模式进行小说创作的作家——特别是刘呐鸥和穆时英——他们自身都是贪婪的影迷”。{4} 新感觉派的小说直接标明与电影有关者,如叶灵凤的《流行性感冒》。此篇的叙述纯是流线型,结尾还有一段直接用分行电影镜头写女主人公蓁子的:“D.黑暗的太空,电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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