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的适用对象含请求权和形成权,而诉讼时效期间的适用对象为请求权; 其三,诉讼时效期间届满不消灭权利本身,质量异议期间届满则消灭权利本身; 其四,于质量异议期间内买受人向出卖人主张,转换为诉讼时效期间的进行; 若为诉讼时效期间则不会发生这种现象; 其五,质量异议期间不发生中止、中断、延长,与诉讼时效期间不同。其六,质量异议期间的起算点,在该期间为当事人约定的期间场合,自约定的第一天开始起算; 在无约定场合,自能够检验货物时起算( 第 157 条) ,或者说自发现或应当发现标的物存在瑕疵时起算( 第 158 条第 2 款前段) ; 若有质量保证期,自规定的质量保证期的第一天起算( 第158 条第 2 款后段) 。诉讼时效期间一般自当事人知道或应当知道权利被侵害时起计算。[19]当然,质量异议期也不同于除斥期间,而应为权利失效期间。[20]
( 3) 救济方式不同。违约责任的方式,在我国法上为继续履行、赔偿损失、支付违约金等 ( 第 107条、第 112 条、第114 条等) ,在通说上,不包括解除合同、代物清偿。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救济方法,按照《合同法》第111 条的规定,有修理、重作、更换、退货、减少价款或报酬等违约责任。
此处所谓 等违约责任 ,包含赔偿损失或曰损害赔偿。
其中,退货,一般为解除合同,有时转为更换,有时转为重作,个别情况下可以转换为代物清偿; 为了把退货同修理、更换、重作相区别,所以不宜将它解释为含有更换、重作的类型。退货为解除合同场合以存在着解除的意思表示甚至是 反对合同 的成立并生效为必要,或者说把《合同法》第111 条和当事人的约定、《合同法》第94 条等有关解除、终止的规定结合起来适用; 如果退货时没有解除的意思表示、反对合同 ,或者说把《合同法》第 111 条和第 110 条的规定结合起来适用,那么,退货就不是解除合同,请求支付价款的权利和支付价款的义务继续存续。[21]
还需说明,退货,在既不属于解除合同,也不属于修理、更换、重作的背景下,为代物清偿。其实施不在于填补守约方因违约行为所致损害,而在于减少乃至避免守约方的损失,可见不同于损害赔偿、支付违约金。它与合同解除在取消既有交易这点上相同,但合同解除是不但取消既有交易,而且不建立新的交易关系,而代物清偿是以另一种形式的交易取代既有交易。有时在满足守约方的合同动机上甚至与既有交易相一致。例如,守约方的合同目的仅是买一盘包子以填饱肚子,并不在意是狗不理包子还是开封灌汤包,只是在缔约时点了狗不理包子。现在出卖人以开封灌汤包代替狗不理包子,买受人同意,可以说买受人因代物清偿而实现了合同动机。[22]
减少价款,既是一个事实,也是一项法律制度。这两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作为事实的减少价款,有时属于赔偿损失的一种表现形式,有时则否。
减少价款,就法律将其作为瑕疵救济方式的初衷观察,乃着眼于物有所值、按质论价、给付与对待给付间的均衡的产物,而非填补违约行为给买受人造成的损害的制度。在这种意义上,减少价款不属于违约损害赔偿的方式。
但从另外的角度讲,即减少价款系填补买受人因买卖物有瑕疵却多支付了价款而遭受,尤其是在买受人有这样的法律意识的情况下,减少价款属于损害赔偿的一种表现形式,在个案中,有时是损害赔偿的全部,有时是损害赔偿的部分。持这种观点的,例如,1980 年《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赋予买受人的减价权,作为了基于部分违约请求赔偿的替代方式。[23]在这种情况下,减价数额的计算和确定实际上成为了损害赔偿额的一种计算方法。星野英一教授认为,减少价金与损害赔偿没有实质上的不同。[24]
应当指出,从填补买受人的损失角度观察,将减少价款视为损害赔偿,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出现问题,但也应当注意到,减少价款毕竟是按照物有所值的规则行事,不受与有过失、损益同销等规则的限制,可以与违约金并罚,即使该违约金系赔偿性违约金,也不存在着障碍。
合同解除,在采取债务不履行说而非法定责任说的背景下,是将违约造成的损失降到最小程度的救济措施,大多没有填补违约行为所致损害的功能。合同解除是既有交易的反动。[25]
( 4) 构成要件不同。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成立,必须是买受人在质量异议期间主张买卖物存在瑕疵,逾此期间,买受人主张与否,物的瑕疵担保责任都不成立; 而违约责任则无此类要件。
既然两种救济方式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区别,在不同的案件中,债权人选择不同的救济方式获得的利益大小不等,承认竞合大有裨益。
注释:
[1] 王利明: 《侵权责任法与合同法的界分》[j] ,《中国法学》2011 年第3 期,第 108 页。
[2] [德] 冯 巴尔: 《欧洲比较侵权行为法》( 上卷) [m] ,张新宝译,法律出版社2001 年版,第525 页。
[3][德] 冯 巴尔: 《欧洲比较侵权行为法》( 上卷) [m] ,张新宝译,法律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521 页。
[4][1932] a . c. 562,[1932] all . e. r 1 ,hl.
[5][1964] a . c. 465,[1963] all . e. r. 575 .
[6]李昊: 《纯粹经济上损失赔偿制度研究》[m]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38 页。
[7]同前注[6] ,第 56 页。
[8]参见王泽鉴: 《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第1 册)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 年版,第378 页。
[9]同前注[8] ,第 386 页
[10]参见崔建远: 《民事责任三论》[j]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87 年第 4 期,第18 页。
[11]崔建远: 《论违约的精神损害赔偿》[j]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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