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或残疾身份,编造血泪斑斑的履历,其实他还处于非常业余的起步状态。这种所谓纪实性质的散文,应该以小型报告文学的标准来评判,它所利用的,是游离文字之外的部分。读者对此类行径的愤怒,源于感情和智力没有受到尊重,它们被愚弄了。而文学意义的不同,它不关乎道德,而是首先与想象力密切相关——它从作者的内心深处汲取力量,这力量,足以摧毁或重建一个现实。在我看来,虚构不仅不是作家品德败坏的表现,反而是写作能力的确认、提升和褒扬。我甚至认为虚构是必须的才华,是成为作家的基础准备,是文学最为迷人的品质,因为它展现了可能性。否认虚构,只承认文本的写实,有点像赞美劳动而鄙夷魔术。但魔术有如奇迹。当遭遇到虚构的叙述圈套,我不愤慨,倒是愿意跟从着魔法带来的体验。 姜:这可能也是使你的散文获得神性的最好的视角。其实,人们理解的神性,应该是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本原、单纯、有极强的精神追求,有原罪感,有拯救意识。这可能就是神性的内涵了。这样一来,不独散文,所有的文学品质都应该是这样的。 周:是的。写作是一种灵魂参与的精神活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个体的自我救赎。 五 姜:有人将你的散文作了一个归类,觉得你写了很多生态散文。我倒觉得,散文其实也没有必要这样归类。即便是我们过去归类的什么抒情散文、哲理散文和叙事散文,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至少这样的归类非常不到位。散文的边界应该没有这样清晰。 周:有时,概念相当于拴在鱼身上的绳子,否则不好抓牢;但有时,粗糙而轻率的命名,易于以偏盖全,使人忽略作品的某些具体特质。我偏见地觉得,写作者只管创作就好了,无需为了某种划定而削足适履,至于其他任由评说,归类、命名、褒贬之类,都是你们评论家的事啦。不过,正像我们形容一个人“风情万种”,她的魅力恰恰因为无法被几个动听的形容词所概括。我倒是格外喜欢那种难以归纳的文字,抒情啊,哲理啊,叙事啊,什么成分都有,配比关系也变化莫测,总觉得这样的文字具备难以被捕捉的气息,像某种神秘而迅捷的美兽……它不能被人轻易按住脊柱并抚摸颈毛,因为它是自由的,为了尊严不被侵犯,它保持着危险的野性。 姜:你的散文,带着非常浓郁的“周晓枫散文”的标志,独特的笔调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