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不敢轻易尝试。有些朋友也谈到我作品里的小说元素,我认为,不完全来自虚构造成的嫌疑,许多时候是叙述手段带来的阅读效果。许多人写散文时习惯有间距地开展描述,写得“悬置”,字里行间隐含着过去时态,好像散文是天然的回忆体。我有时愿意离开抽象转述的轨迹,突然介入片断,与读者共同经历某个正在发生的具体时刻。比如《聋天使》,说起来小说化明显,但养蚕、求医、放生,包括我本人的中耳炎顽疾,都是日常化的真实小事,本身没有什么戏剧冲突。但我把一些特定镜头进行了放慢节奏的现场还原处理,加入结构上的特别设计,使之具有小说化的叙事悬念。我说不太清楚,但就像着了男装的花木兰,无论外在的小说包装怎样乱真,可我心里明白自己始终是散文的女儿身。 姜:当然,我发现一些本质性的散文元素并没有被你抛弃或改写。你尊重了这一文体本身。 周:当读者让我做出文体决断,似乎在小说与散文的两者之间必居其一,如同你的性别非此即彼,不能介乎男女的时候,我通常用诡辩的办法来逃避。我说我选择僧侣的角色,正因存在于隐约背景上的性别几乎是可以忽略的,他们才得以更接近神迹。或许,维护某种中性立场也有意思的——既非绝对小说,又非绝对散 文,像个蝙蝠既禽且兽,像雌雄同体令人迷惑。总之,我目前没进化或者说变化到那个状态上,我依然对散文怀有个人意义的忠诚。 姜:但你似乎并不是身体的“在场”叙事,你更强调“身体”的文化意义和伦理思考。这可能是你与一些时尚、小资的写手们论文联盟http://wWw.LWlM.cOM的身体叙事相区别的地方。 周:毕竟,我受的是“文以载道”的古老教育,很难摆脱传统的重力。无非是前辈载前辈的“道”,我辈载我辈的“道”,无论我表面看起来多么张扬,都被一根隐线拴牢,做不到时尚写手的了无挂碍、身轻如燕。不过我倒觉得,后者并不缺乏文化意义和伦理思考,只不过他们没把一些概念和符号当成牌位供起来。而我一上台,必先扎好八面旗的靠,套上厚底官靴——范儿倒是有了,不过肯定行动不便。 姜:你喜欢将沉静深微的个体生命体验融于广博浩瀚的自然万物的宏大背景之中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