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外文化之间的老生代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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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对外国文化的消化。他散文中蕴涵的优雅气质,倒是更多地取之于中国传统散文。而且他对学习外来的东西,认识清醒。他明确主张吸收一切流派的优点,“要做它的主人,而不当它的奴隶”。同萧乾一样,杨绛的散文,也时常会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她在外国文学方面的丰厚学养。“林奶奶叙事全按古希腊悲剧的‘从半中间起’”;“我如今只能替我父亲说:‘我不是堂吉诃德,我只是你们的爸爸。”这种外国文化的渗透,极其自然、和谐,是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有效补充。施蛰存的《论老年》,从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论老人》一文谈起,同时也考证了孟子及《诗经·国风》中关于“老年”的观点。透露出作者文思泉涌的丰富联想力。 75岁高龄的巴金,孜孜不倦地翻译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翻译的过程中他得到启示,写下了自己“随时随地的感想”,成就了晚年的鸿篇巨制《随想录》。冰心晚年的散文《霞》,凝聚着她对人生的新的哲理感悟,与她40年代写的《谈生命》,既是一种呼应,又是一种升华。而在这两篇文章里,读者都不难看到泰戈尔诗歌的影响。汪曾祺年轻时也曾“热衷”过尼采、叔本华、萨特等西方哲学思潮,但他认为那是“赶时髦而已”,他能融奇崛于平淡,纳“外来”于传统,其主要思想根源还是“淡泊”。汪曾祺虽然是个衔接现、当代的作家,中国传统文化的光环一直笼罩着他,但是他实际并不保守。他曾多次提及,他要的民族传统是“对外来文化的精华兼收并蓄的民族传统”、“我也曾接受过外国文学影响,包括‘意识流’作品的影响,就是现在的某些作品也有外国文学影响的蛛丝马迹”。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能够被80年代、甚至90年代的人喜欢的重要原因。施蛰存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十分生动的比喻,说他一生开了四扇窗户,东窗是文学创作,南窗是古典文学研究,西窗是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北窗则是碑版整理。“窗开四面”,铸就了他学术视野的广袤,更奠定了他坚实的散文创作的基石。 金克木散文的特点就是惯常在中外文化的连接点上徜徉。他要在古代文献里寻找中国传统思想之根,也要不由自主地从国外的当代思潮谈起。他的《用艺术眼光看世界》、《世界思潮》、《历史的断层》、《门外议儒家》、《妄谈孔子》等,都是把中国的传统文化放在世界文化的潮流当中去审视。外国文化的发展进程,是他追踪中国传统文化本质特征不可或缺的参照系。金克木在《科学·哲学·艺术》一文指出“近代欧洲文化思想是从怀疑开始的,是从提问题开始的”,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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